*河文学月刊
底线
纯粹
高度
警觉
生机
公益
.8.6
原标题:书象与世象(节选)
01诗意之殇
我感到,人一过五十,就感受不到爱情了。然而,在爱情麻木之处,人们往往更渴望有关爱情的情怀。
遂取下架上的爱情经典,白朗宁夫人的《抒情十四行诗集》,埋头复读。
该书由四川人民出版社印行于年4月,我购于同年7月。
那时我正就读于北京农职院的蔬菜专业,由于不安于枯燥的农学,便拼命地亲近文学,酷爱读诗。且每有心得,渴望与人言说。
恰好我的表兄*也痴情于诗,每日勤于动笔,写得昏天黑地。自然被吸引,一拍即合。我每到周末,就乘车拜访,一同喝酒吟诗,不舍昼夜。他订阅有《诗刊》,常为我朗诵上面的作品,慷慨激昂,自恃为天纵之才。遇到不入眼的作品,他会大怒,竟至把整本刊物撕碎。碎后,还想读,就趴在地上,把碎片再拼贴起来。这种大发神经的做法,让人迷醉,我觉得他天生就属于诗,生出激烈的崇拜。
分别后,竟有强烈思念,不停地写信。有时一日竟连发三封,情感黏着,胜于男女。他在信中随兴赋诗,词采、文思不输于《诗刊》上的作品。我抄录下来,替他投稿,竟篇篇不中。由此我怨恨诗坛,觉诗坛人物有眼无珠,都是欺世盗名之人。恨诗坛,反而更爱他本人,一得机会,便如脱弦之箭投奔于他,耳鬓厮磨,甚至还睡在一个被窝里。
一日,我发现他已有一女友,竟心中嗒然,颇似嫉妒。他的女友姓武,姿容凡常,身高而瘦,却有一双大胸乳,被我视为女妖,不愿与之言。此女也爱好文艺,好作惊人之语,被*视为知音。他们在一起时,总是热议白朗宁夫人十四行抒情诗,且以白朗宁和白朗宁夫人自况,好像要学习他们的榜样,也成就一番惊天动地的爱情。
由于嫉妒,我不看好他们的感情,认为他们近似肉麻。在一封给*的信中,我竟说,武女浅薄,不过是有傲人双峰而已,所以,你之所迷,乃形而下的欲望,让我看俗。他回信说,友情和爱情,是两种东西,你要学会区别,不然你会永远也长不大,更甭说成就文学。
武女的介入,让我心生不爽,与*的交往便渐渐疏远了。但我却走进了白朗宁和白朗宁夫人的诗,觉得她的十四行诗既让人血脉偾张,也让人意象频生,助人于俗处升华。
我读白朗宁夫人的诗,与*和武的着眼点不同。他们看重其中的爱情信息,惊异于爱情可以医病,让一个叫伊丽莎白·巴莱特的腰瘫之女,在情爱的牵引之下,走下病榻,走向诗歌,走向白朗宁夫人;我则看重同声相诉、同气相求的知音境界,可以改变人的心灵格局,从小我走向大我。巴莱特早期的作品,不过是深闺里的感叹,是白朗宁让她走出户外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