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宁白癜风专科医院 http://pf.39.net/bdfyy/bdflx/140801/4438675.html诗人:孙文波
孙文波,年出生。年开始诗歌写作。著有诗集《地图上的旅行》《孙文波的诗》《与无关有关》《新山水诗》《马峦山望》《洞背夜宴》《长途汽车上的笔记》,随笔集《在相对性中写作》《洞背笔记》
孙文波诗选
你好,悲剧
对了。向外凝视。南方的树木
杂乱地挤满山岭——灌木,不成才。
粗壮的藤蔓缠绕。什么样的花茎
像多节的软体动物,当你寻找攀援的路,
突然落在手臂上?我听到惊呼声回荡
在山谷。与泉水声混合成一片。
使这个早晨,像极了一部限制级电影。
其实并不是这样。而是隔壁的新租客一大早
打开了电视,制造出噪音。他的耳朵
是垃圾接收器么?他把楼房抬到了半空中,
摇摇晃晃。就像被子弹击中的鹰隼。
不得了了。造成我在空中犹如坠鸟一样飘荡。
我觉得我看见了破碎的大地。
到处是挖掘机挖过的痕迹;纯粹的儿童涂鸦。
这难道不是讽刺?他在声音中
寻找精神的安慰,得到的,却是安慰的反面。
的确非常不主观。恰恰是对应物错了。
他肯定不知道已经搞恼我。但我并没有发作。
也不会发作。我斜坐在桌子前,翘着脚。
我是在与你对话。因为,你无所不在。
你已经是我的哭墙。把我引向事物的悲剧。
长久地裹携了我。就像大海裹携了
迷航的船。桅杆、指南针,都失去了效力。
我只有示弱,轻量级角斗士碰上重量级。
如果我有忿恨。我出拳时也不过击打
在厚墙上。说是击打在铁壁上也可以。
你好,喜剧
轻言细语。从屏幕上删掉子弹一词,
换上纸弹。一枝空枪瞄准的不再是兔子,
更不可能是狼。玩耍家,
把枪做摆设,屏幕上,将它挂在客厅。
藏在储物间。屏幕上留下什么?
留下一队蚂蚁爬灶台。或者留下几张洗碗纸。
衣食住行不焦虑。非常和平。
就像海洋里不再有大鲨鱼。只有龙虾和鲍鱼。
空气中不存在病*,只有茉莉花和消*水的
味道回荡。用它们反对咆啸。
主要是反对假想的坏人。根本
没有什么坏人。历史早已马放南山。船系码头。
英雄和恶人,早已沆瀣一气。
于是有了清平一词。有了心无涟漪。不波澜,
不肆流。每分每秒,都静如处子。
想象落实到柔风和雨之上。
满眼都是商业。地摊从东城绵延到西城。
不夜。不阴暗。不小人常戚戚。
脑袋里经常萦绕不去的,全都是佳人佩惠兰。
老叟提鸟笼。孩子抽陀螺。一分钱
可以买下紫禁城。一个芯片,
可以让世界运转的犹如共产主义。这是必须的。
子弹这种东西不过是历史之恶。它不配出现
在屏幕上。它真的不配。怎么能配呢?
它又不锦锻。不珍珠大米。不是蚝油汁。
你好,闹剧
刀和剑,戈和戟,流星锤和狼牙棒。
毛瑟枪和马克沁机枪,卡宾枪和白朗宁。
左轮手枪和勃壳枪。从古至今,
杀人的武器如果堆积起来,是不是一座泰山?
它们制造的流血,是不是一条长江?
至今,要是有埋葬战死者的坑被挖掘出来,
累累白骨一旦暴露在光天化日,仍然震撼心灵。
这不是一部书可以谈论清楚的。
从《诗经》到《三国演义》,从《伊利亚特》
到《战争与和平》,多少记录在案。
有一首诗我印象深刻,捷克人赫鲁伯的《母蝇》,
阳光明媚的一天,一场战事停止后,
一只母蝇停栖在一位*官被打爆的眼框里。
我记得诗的描写,尤其记得母蝇在死者眼框产卵。
生动的描写,把战争的残酷和龌龊,
呈现在我们面前。太可怕。到了今天,杀人武器
更加恐怖,飞机和原子弹,使毁灭城市
成为轻而易举的事。就像利比亚正在发生的事。
我因此讨厌那些鼓吹新武器研制成功的
言论。不喜欢在博物馆观看被挖掘出来的武器。
看到锈迹斑斑的刀剑、弓孥、箭矢、梭镖
脑袋浮现的全是被它们杀死的人。尤其经常的,
那些人只是成为历史书中统计出的数字。
虽然若干年后,我可能也是统计数字中的一个,
或者连统计数字也不是。一个尖锐的问题
是在众多的武器面前,我是什么?人类是什么?
哪怕碰上这些成语:刀剑入库,马放南山。
入库的刀剑仍是刀剑。只要不被铸成犁铧。
与阿西崖州湾晚游作
悬浮空中的云有轻盈。万种比喻,
选择进入难题——九头鸟?显然不行。
*治正确,已经赋予它歧视内涵。
薄衫罗裙?引发色情想象,带来玉体横陈
——转瞬即逝般的变化;
一头大象长鼻上卷,几株植物枝叶凋零。
——好像离谱——只好回到物的本身,
云,一团水汽——不好玩,不优雅、不骄傲。
失了远道而来,坐在海边眺望天际的
兴奋——必须更深入一步,自身成为弩云
之人——把空注入——空成风景——
空成任意之物——一分钟,三分钟、五分钟,
心脏、肝脾,脑髓,一一显形——还有
冰雹、蚯蚓、蜥蜴、章鱼、海马,
具体图显——木桅船、画舫、小舢舨,摇晃
而现——直到暮色苍茫,黑暗从大海升起
——耳中唯剩下波浪拍岸的声音——依稀白沫,
到达脚边——观察,舔沙的水,消失
如退,榷释“短暂”的本质——一个波纹
又一个波纹,在同与不同中,等于同
——想一想也是——一千年前李德裕、卢多逊*
亦如你我一般,见识过这番景象——
不免心中凄凄——今日之想,也许不过是
昨日之想——罢了,罢了——抬脚离去一刻,
我的最后一眼,投给了漆黑如墨的空海
——它深,它犹如渊壑——它才是永恒。
*李德裕(年—年),唐代晚期名臣。曾任浙西观察使、兵部侍郎、郑滑节度使、西川节度使、兵部尚书、山南西道节度使、中书侍郎、镇海节度使、淮南节度使,并入朝为相。晚年因位高权重,被贬谪崖州,任司户。病逝于崖州。
卢多逊(—年)。北宋初期宰相。历任祠部员外郎、权知贡举、兵部郎中、太原知府,入为翰林学士、中书舍人,官至吏部侍郎、中书侍郎、同平章事、兵部尚书等职,成为宰相。后因勾结秦王赵廷美被告发,坐罪流放崖州。在崖州去世。
与阿西游三亚天涯海角作
文明渡海,文明上岸,文明入蛮荒。
文明把命名刻在石头上。文明远眺空茫。
文明回首,怀着巨大乡愁。文明
使自己成为一种累——亦成为一种骄傲
——文明,在骄傲中夸大其辞
——文明,引发的想象,造就蹩脚的抒情
——文明说:天的尽头就是水,就是
天和水互为表里——在这里,文明不承认
地球是圆的。在这里,文明对有去
不回,怀着鉴真j的精神。只要一脚踏入海水,
传说立即诞生。文明就此撕裂了大海,
让人看到龙宫、龙王。文明说:无尽的故事
隐藏在海底。文明说,丰饶是大海的内涵,
是人类的母亲——文明希望,
英雄就此诞生——英雄,不舍昼夜
——英雄来到石头上,使石头吟唱——英雄
在石头里看到自己——在这里,文明真正地
赋予了石头意义;意义大于石头——
文明已经任性——几万种阐释,已经产生出
几万种结论——但文明,并不鹿回头
——文明已经剑指天下——当你终于想象
以文明之身,徘徊在这里,文明给出告诫
——石头之重,远远胜过了生命之重——
生命之轻不过是一种凝视,一声叹息。
鉴真。《宋高僧传》记载俗姓淳于。广陵江阳(今江苏扬州)人。自幼出家。天宝十二年,日本遣唐使藤原清河等人到扬州向他致礼,并邀其“向日本传戒”。于日本天平胜宝五年()底由日萨摩秋妻屋浦(今日本九州南部鹿儿岛大字秋目浦)登岸。次年被迎入首都奈良东大寺。为日本天皇、皇后、太子等人授菩萨戒;为沙弥证修等余人授戒;为80余僧舍旧戒授新戒。自是日本始有正式的律学传承。
现代性的后果
他讨论特别深奥的问题。我不讨论。
我